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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热情地活着不如死去

【玹你】《生长痛》上

  主打一个青春疼痛(?不太算

  伪骨科 

“我和郑在玹,就像两朵开在腐烂之地的绮丽之花”

  下也写完了但是有🚗怕被夹所以私我给你们发


  我的膝盖又疼了。

正值青春期,我的个子在一杯又一杯的牛奶浇灌下“茁壮”成长,但代价是膝盖被快速增长的骨头磨损而阵痛,他们都管这叫,生长痛。好奇怪,长大会伴随疼痛,这是我十四岁就明白的道理,因为实在是太疼了。

好在,我还有个很疼我的哥哥,其实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,我们的妈妈在一起做生意,经常顾不上照顾我们,于是两个小孩学着照顾彼此,就这样我们从小豆丁一起长到了现在我十六,他十八。

成长确实是痛的,就像他们用石头砸我,说我是妓女的孩子一样,很痛。我是从别人的嘴里明白原来每天来找我妈妈“谈生意”的叔叔们,谈的生意正是我的妈妈。原来妈妈每次打发我去找郑在玹的原因是这个,我觉得悲哀又好笑,明明可以停止这样的“生意”来保护我,却选择了支开我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。就像现在,我站在家门外,听着里面男女暧昧交织的声音,我的心也好痛。“别听了。”是郑在玹。或许是没在公园见到约好见面的我,他来找我了。“没事,”我拿下他捂着我耳朵的手,“这么多年了。”他和我一样,我们的妈妈,都是这条红灯巷闻名的,妓女。

我跟在他身后出了楼道,我看着这条被人们唾弃但又在夜晚人流不断的街,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观,散发着糜烂的气息,歪斜的灯牌,掉漆的墙体露出斑驳的石灰,似乎天空都格外灰暗。“哥,”我叫郑在玹,“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。”他回头,我看着他,十七岁的少年本应有的少年气在他身上一点也找不见,他的眼睛似乎只有在和我说话时才会有一点生气,他摸了摸我的头,“马上,等我高考完。”

我总觉得我和郑在玹就像两朵开在腐烂之地的绮丽之花。我们母亲的好皮囊都完美遗传给了我们,我和他都长的不说百里挑一,千里挑一也不在话下,也正因此,我们身上“妓女孩子”的烙印也更加深刻了。随着时间推移,我的脸也出落的越发出众,他们就经常会拿我的脸讥讽我,一开始是言语上的侮辱,从小听到大的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话,我连反驳都懒得重复,更何况,我根本无从反驳。他们见我无动于衷,于是变本加厉。郑在玹找到我时,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,被丢在隐秘的一角,校服被扯的烂兮兮,洁白的皮肤裸露在外也青一块紫一块,血液浸湿衣物变成暗红色,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撕扯到伤口带来的刺痛让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,他满脸是泪,哭着和我说,“我们回家。”

不知道算不算幸运,他们并未侵犯我,可能是那时我已经浑身脏到令人不想靠近,可是郑在玹就这样一直抱着我,我想说话但是实在没力气,我就抬手为他擦泪,这样好看的人,哭也好看,我不合时宜的想。我们回了我家,因为我妈被叫走去陪一个酒局,家里没人。这种时候我就很少回家,因为我讨厌这个家。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,刺激着我的嗅觉,连带着那些画面也会在我脑子中回放,我讨厌那些男人,还有,我妈。可是现在我看着郑在玹忙碌的身影,莫名其妙的我就想哭。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郑在玹以为我是被侵犯后的崩溃,他向我保证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,我搂紧了他的腰,“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郑在玹。”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,或许在那时我对他感情就不再是单纯的兄妹,也可能从一开始,就不是兄妹。“会的,我一定会。”他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,我没有再说话,只是窝在他怀里掉眼泪,他又说他给我放好了热水问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澡。我擦着眼泪说“你还想给我洗?”他不自然的转过了头,“如果实在不想动的话。”我听他这话就冷了脸,郑在玹依旧把我当成妹妹。他不明白我我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情绪,我自己踉跄着去了浴室,没去看他,也自然没注意到他晦暗不明的眼神。

等我洗完澡出来,郑在玹已经做好了一桌的饭菜,他先拉着我去重新包扎了伤口,然后在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还不松开我后,他问我“你,你那里需不需要上药,疼吗现在。”我愣住了一秒,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说:“他们没有强上我。”听到我的话,郑在玹的眼泪就像决堤一样,他同劫后余生那样惊喜,“太好了,我还以为…”他吃抽噎着说他心里绝望的感受,他说他怕极了,怕我想不开,怕我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。我看着他为我情绪失控的样子,突然说道:“你真的很爱我。”郑在玹不假思索的回答“当然,我不爱你爱谁。”

那天晚上虽然我的身体很痛很痛,但是我从未像那时那样开心过,郑在玹陪了我一晚上,睡觉的时候我抱着被子去了他的房间,他本想拒绝,但是我故意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低着头说伤口很痛,自己一个人睡会害怕,我知道,他一定会心软。果不其然,郑在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,我立马扔上被子跳了上去,他帮我盖好被子说我还和小孩子一样,我侧过身看着他说:“那你嫌弃我啊。”他立马否认,慌张的和我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,昏暗的灯光下我能看见他因为着急而红透的耳垂,我闭上了眼“知道,哥最喜欢我了,怎么会嫌弃我。”他一时间没了动静,我睁眼,对上他的眼睛,他十分正色,“对,我最喜欢你了。”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好像又想哭了,真是讨厌,是因为缺爱吗,总是被这样的温情打败。“时间不早了,快睡吧。”郑在玹起身关上了台灯,我看着他的身影,默默挪动了被窝离他近了一点,人总会趋向温暖的地方,在这样暗无天日的世界里,我和郑在玹就是彼此的依靠。半夜我睡不着,就偷偷钻进了他的被窝,他好像很累,睡得很沉,也就没什么反应,我靠近他搂着他的腰,嗯,我不能和他分开,郑在玹是我的氟西汀。而我不知道的是,郑在玹其实根本没睡,红灯巷的夜总是吵闹的,他听着外面男女揽客讨笑的声音,翻身将我拥入怀,他收紧了抱着我的手,“乖宝,我真的很爱你。”今天的事让他后怕,他想他一定要带我逃离这里,一定。

自那天起,我对郑在玹就不再似从前那般,我总会在一些不为人在意的角落搞点小动作,而他对我的举动也从未有过什么不满。日渐我也愈发大胆起来,一开始还只是挽着他的胳膊,到后来我会牵上他的手,在他挣扎的时候我就会说“哥不是说最喜欢我的吗,牵个手都不可以吗?”他语塞,我就继续摩挲他的手指,他怕痒就会晃晃我的手,或者给我个眼神制止,当然,郑在玹才不会真的和我生气。后来每每我生长痛,他都会背着我,我说我好像也没那么疼了,他就会让我下来自己走,而我偏不。好像只有在和郑在玹相处时,我才是个正常小孩,没有什么前缀的正常小孩,所以郑在玹,再多宠爱我一点吧,我需要你很多很多的爱。

可是开在阴暗处的花终究是见不到太阳的,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像正常小孩那样了。

我杀人了。

那天下着大雨,我浑身是血,也没有打伞,脑子一片空白,就往郑在玹家走着,眼前不断闪现那些画面。见色起意的顾客想对我下手,一向温顺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女儿拼命阻拦,我看见了那个男人拿起了刀,他在来之前喝得大醉,所以神智不清的乱刺着,银亮的白刃追着我,我只能四处逃窜,母亲总是充满神秘力量的角色,在我慌神大喊妈妈时,被摔晕在一旁的女人像不要命一样冲了过去同男人撕打了起来,我听见了尖刃没入肉体的声音,也看见了我妈被他像扔垃圾一样甩在了一旁,鲜血似乎溅在了我的脸上,那一刻我只想让他去死,突然我就不怕死了,我想让他偿命。于是随处可见的啤酒瓶成为了凶器,我一下又一下的猛敲他的后脑勺,处于视线盲区加之酒精上头,他无力反抗,很快失去了意识。我看着满手的鲜血和一地的狼藉,我妈死了,那个男的也死了。

“你听我说,你今晚因为阿姨接客所以来了我家,我妈今晚上出去接客了,你别怕,哥和你一起。”郑在玹双手扣着我的肩,他给了我衣服就要出门,他说他去处理这些事情,他说让我去洗个澡,等我洗完一切就都好了。

浴室内我仰头看着花洒,水流拍在我的脸上弄的我睁不开眼,我像个机器人一样麻木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,直到搓到皮肤发红发烫我才停下来,我好像怎么也洗不掉我身上的血了。

在我吹干了头发后郑在玹才回来,他放下了雨伞坐到了我旁边,我看着他的眼睛,没等他开口我就忍不住放声大哭,他抱着我搂的我很紧,似乎是想把他的体温就这样传递给我,“乖宝,不怕。”我抬手搂上他的脖子,“我没有妈妈了。”那个曾经我最恨的女人,我一切痛苦的来源,最终为了保护我而死,我想我大概是一辈子都无法迈过这一道坎去。我在郑在玹怀里像世界末日那般哭着,他没有制止我,只是安静的抱着我,任由我宣泄情绪。等我终于小了哭声,他才开口道“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,警察问起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,只说和我在一起就行。”他抱着我进了卧室,我问他他去做了什么,他什么也不说,只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,他说:“你知道的吧,我最爱你了。”

因为连夜的大雨,第二天回去的时候雨水已经漫进了屋内,郑在玹及时抬手覆上了我的眼,但我还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淡淡的尸臭味。郑在玹拨通了110,我坐在屋外等着警察的到来,他们来的时候郑在玹也正好出来了,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,但在其中一个女警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,我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,按照郑在玹交代好的哭着说了一遍,女警官认真的记录着我说的话,她说我妈妈一定会希望我可以好好活下去,她安抚完后我就去与其他警官汇合,我看着我妈被盖上白布抬走,那些警察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多上心,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“世态炎凉”又说着“红灯巷死人多正常啦”郑在玹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,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他拉着我离开,等到了他家时他说他也就还有一个月高考,一个月之后我们就一起走。我没有回答他,他轻轻晃了晃我的胳膊,“乖宝,你想什么呢。”我抬头望向他,“好。”我答。

可是郑在玹,或许我已经被留在了那个雨夜,我永远也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,我们畸形的童年造就了我们异样的羁绊,我原先想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,可是现在的我,真的可以吗?

郑在玹开始对我愈发纵容溺爱,他允许我做一切不该做的事情,我从一开始的翘课到后来的逃学,再到玩失踪,他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找我领我回家。有一次我回家时已经凌晨,他问我去哪了,我说你少管我,学好你的习,那是郑在玹第一次对我发脾气,他按着我的肩问我到底想做什么,我倔着不肯张嘴,他问我他哪里做得不够好了,我看见他的眼泪了,他最终还是向我服软了,头抵着我的肩窝说“宝贝你不能作贱你自己的人生。”我也哭了,但我不敢让他知道,怕他又自责,可是我亲爱的在玹哥哥,我的人生已经烂了。那天晚上我难得又去找他一起睡,这次我没管他是否睡着,搂着他说“你的人生也才刚开始呢。”他没反应,我当他是睡着了。

第二天我起的稍早了一些,悄悄起床后去了小的时候常去的河边,经过漫长的雨季河水水位上涨了好多,我脱下了鞋子,一步一步走向河中央。我明白现在我于郑在玹而言就是彻头彻尾的累赘毒瘤,他不愿舍弃我那就让我自己来。我在河水漫过嘴巴的时候想,再见到妈妈的时候要说什么呢,对不起还是谢谢,算了,还是好好抱一下她吧,告诉她我为她复仇了,我好想你,妈妈。

再次睁眼时是在医院,还没等我作何反应郑在玹就发现了我的苏醒,他叫了医生,为我检查完身体确认无碍后就要带我回家,他这次没管我跟不上他的脚步,也没管我说膝盖疼,他一言不发。进了家门后就被他抓住了手腕,郑在玹听起来十分生气,他问我为什么想去死。我答不上来,他另一只手掐上了我的腰,又贴近我,“我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吗,你这样对我。”我被他掐的痛,说着让他松手,他却权当没听见,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,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你吗?”我说郑在玹你弄疼我了,可不可以松手,他又问我爱不爱他,明明可以说爱的可是就哽在喉头,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,见我支吾着答不上来,他就又问了一遍,眉头拧着像在发狠,不管了,我当然爱你,我说,我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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